【旌奚】闻说
现代向 头一次写了 换换风格
大家慎点
我昨晚三点半又睡着了 秃头女孩的恐惧 hhh
01
林奚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又成了萧平旌女朋友的，好像系里有个场子，她去喝了两杯，醉得不省人事。隐隐约约记得萧平旌在眼前晃悠，自己指着他鼻子吐了句脏话，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她喝得脑壳子疼，爬到床头摸索手机，一打开微信吓一跳。
荀安如：你俩以后好好的。
蔺九：你俩以后好好的。
蒙浅雪：你俩以后好好的啊。
萧平章：弟媳妇儿！跟平旌以后好好的。
东青：你俩好好的啊。
黎老师：明天下午三点来上课。/微笑/微笑/微笑
萧平旌：那个，咱俩以后好好的吧？
萧平旌的消息被一大群跟风的埋在了最后，林奚蒙了。
她那会儿跟萧平旌分手的时候，原因就不大记得了。好像萧平旌太招女孩子喜欢，一从全是晒得像黑炭一样的男生的军校出来，身边长得好看的小姑娘总是围着他转。
林奚学医苦，又学的是临床，副修中医。有一回从满是尸油的实验室出来，看见穿白衬衫的萧平旌在门口等她，皮肤白得惹多少来来回回的姑娘嫉妒。然后一见她就笑了，露出一颗明晃晃的虎牙。
萧平旌一直没换手机号，又到了军校假期，还没到返校的时候。林奚打过去，那边的声音温温和和的，很好听：“喂？”
“啊，我是林奚。”
“知道。”
林奚平复了一下情绪，听那边轻轻笑了，就问：“我昨晚上喝大了，干什么了？”
萧平旌说：“你找我复合了。”
“……”
林奚被他耿直的话羞得红了脸，想了想，说：“不算，我昨晚上喝酒了。”
然后就把电话撂在一边，蒙头睡过去。萧平旌的话音消散在风里头：“诶你这人怎么耍赖呢？昨天晚上哭着喊着求着要跟我复合……”
林奚把电话一挂，睡得安稳。
自己哪儿是个哭天喊地求人复合的人啊。
02
第二天蒙浅雪约她出来吃饭。蒙浅雪长得好看，性格又温柔，是大萧平旌三届的学姐，认识林奚的时候已经跟萧平旌他哥结婚了，那会儿嚷着要林奚叫嫂子。
“听说你找平旌复合啦？？”
“平旌昨晚一接电话就跑出去了！”
“把我和他哥都吓了一跳！昨晚回来可高兴了！”
林奚get不到蒙浅雪的开心点，觉得头有两个大：“那就给他爱吃的喜之郎果冻。”
远处车水马龙的，蒙浅雪搅着奶茶思索，觉得缘分还挺奇妙。虽说过门也有段时间了，听萧平章说自家弟弟桃花还不错，而且都是好桃花，没脸没皮赖着一姑娘也就林奚一个了，就问道：“怎么找平旌复合了？”
林奚搅着咖啡，一脸惆怅的样子：“喝大了。”
蒙浅雪一听，觉得酒后吐真言，喝大是好事儿，心想准弟媳妇儿和自家弟弟的恩恩怨怨怕是也就萧平旌一时眼瞎，跟其他女孩玩儿去了，让这么一个好姑娘受委屈。
她这么想着，觉着一定得给林奚做做思想工作，连哄带骗地把林奚拐回了自己家。一开门林奚就后悔跟来了，萧平旌正倒了水喝，一见她来，水杯差点儿砸地上去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你不是今天有课……”
萧平旌没问完，就被蒙浅雪戳了下脑门儿：“对人姑娘礼貌点，哪儿有客人来家里赶人家走的？”
萧平旌哦了一声，转身去给林奚倒水。林奚也是第一次来蒙浅雪家，人又拘束，赶紧跟了上去，叫萧平旌别给自己倒了。两个人在小厨房，萧平旌突然凑近她，问道：“你喝美式咖啡了？”
林奚往后靠了靠，发现后面就是锅台，也没地儿躲了，老实承认：“喝了。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闻出来的。”
“鼻子挺灵。”
萧平旌往茶壶里倒茶叶，勾了嘴角笑：“你我还不知道什么过敏体质？喝什么咖啡，喝一次拉一次。”
林奚：“……”
她不要面子的吗！
这事儿是谁都能说的吗！
万一以后过门多没面子！！
……
谁要过门了！过什么小饼干的门！！
林奚觉得没脸跟他待下去了，反正天儿也聊不成，抬脚就走，突然被萧平旌拉住。她回头，摆出一副要说什么赶紧说我很忙很凶很不想听的样子。
萧平旌端着茶壶笑：“大吉大利，今晚吃鸡？”
“吃你个小饼干？？”
没等林奚回答就见蒙浅雪从客厅扔了块抹布过来，还朝他翻白眼：“笨蛋。”
03
萧平旌嫌弃了一把自己的段数，天天跟大老爷们儿待在一起，勾搭小姑娘的段数是每况愈下了。也就林奚清水似的，要是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待在一块儿，自己不得给吃干抹净都不知道。
林奚口头没承认他俩复合的关系，其实是想问问萧平旌那晚到底干嘛了。虽然过了一晚上了，萧平旌依然记得女孩子喝得潮红的脸，倒是没发什么疯，依然安安静静的。
他接到林奚的电话大概是在晚上十一点，正逢着林奚他们系里玩游戏，好像是真心话大冒险，有个陌生的男声饱含深情地说了一句话：“我喜欢林奚。”
正巧被萧平旌听了个一清二楚。
以前跟林奚谈恋爱的时候，他给林奚的手机做了定位，林奚当时说黑科技，到了最后也没取掉，由着他瞎摆弄。到了林奚那个包间的时候， 他正好看见林奚站在门口，一副要吐不吐的模样。
紧接着跟上来一个四眼男生，听声音是电话里那位，急急地拉住林奚的手：“哎，去洗手间吧？”
去什么去？？心里没点acd数吗？？？
长得那么丑！还学玛丽苏小说勾搭小姑娘！
萧平旌气得要把手机开关键捏报废了，幸亏林奚晕晕乎乎之中眼尖，看见站在她对面的萧平旌，怔了两秒，忽然指着他俊朗的脸开口：“小王八蛋！老子都给你发狗年大吉了！还不来找我复合！活该注孤生！”
然后往前一仰，倒在萧平旌怀里，吐了他一身。
萧平旌都蒙了。
狗年大吉？？
什么东西？？？？
他转身抢过林奚的手机，密码还是他生日，萧平旌轻车熟路地打开。
有一条除夕夜发给自己的消息，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发的，简简单单一句话：狗年大吉。
他正想着自己怎么没收到，包厢里的荀安如追上来，小心翼翼地看了林奚一眼，是朝着萧平旌开口的：“她没事儿吧？”
“没事儿，你们玩你们的。”
萧平旌扶起林奚，回头看看四眼男。
好像在哪儿见过。
他想起来了。那会儿跟林奚谈恋爱，自己经常去林奚校门口等她。有一回带林奚去吃海底捞的时候，碰巧四眼男也在，林奚跟他打了照面。
好像，是跟林奚同班的团支书，叫鲁昭。
看模样就傻兮兮的。
萧平旌暗自撇了撇嘴，前女友长得这么好看，怎么说也是跟他谈过恋爱的，
好端端的白菜哪儿能被猪拱了。
他搀着林奚往外面走，恰好被鲁昭叫住了：“诶，你是萧平旌？”
萧平旌回眸露出一个客气而疏离的笑容:“抱歉啊，我女朋友跟我闹矛盾，出来玩儿疯了，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。”
“没没没。”
名字叫鲁昭的四眼男有些急切，指着萧平旌犹犹豫豫地开口：“是……萧中尉？”
萧平旌一愣。
鲁昭见萧平旌愣神的模样，咧开嘴笑起来：“您是萧中尉吧？诶您忘啦！去年就是您带着一帮教官给我们军训的呀！没想到您是林奚男朋友啊。”
萧平旌客气地笑笑：“大家年龄都差不多，就别用敬称了。”
他懒得跟这位话唠小四眼儿纠缠，扶好林奚背对着鲁昭挥挥手：“先走了啊。”
04
萧平旌扶着林奚到了街上，冬天的冷风一阵一阵地灌进衣领，林奚慢慢清醒了不少。她倒是也不闹腾，反正指着鼻子骂萧平旌小王八蛋的事儿她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，又被萧平旌支着站直了身体，就说：“我想压马路。”
“嗯。”
头顶萧平旌的声音淡淡的，听不出情绪，似乎还顺了顺她乱糟糟的发丝。
林奚心里骂了一把荀安如，递的什么酒啊，怪烈的。
“我想吃口香糖。”
萧平旌望望酒吧一条街，方圆百里不见个便利店。一摸衣兜真有一截绿箭，就顺手给林奚递了过去。林奚嚼着口香糖，步子晃晃悠悠，倒是在萧平旌的搀扶下，走得还算稳。
她蹭蹭萧平旌的衣服，又觉得味道不对，抬起雾蒙蒙的眸子看他：“你是萧平旌吗？”
“我是啊。”
林奚一把推开他，由着惯性往后退了几步，自己扭头倔强地走了几步：“不对，你身上味道不对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吐的。”
萧平旌一把拉回她，又见林奚眯着眼睛打量自己。
“我们是不是分手了？”
萧平旌如实答她：“是。”
“那我怎么跟你在一块儿？”
“半路上捡了你了。”
林奚猜不透他的意思，觉得萧平旌好像也没那么抗拒，借着酒意挨他近了些。
“我想吐口香糖。”
“附近没有垃圾桶。”
萧平旌伸出手来：“先吐我手里。”
05
他把林奚送回学校的时候，荀安如已经在那儿等着了。
醉醺醺的，旁边被她男朋友萧元启搀着。
萧元启跟萧平旌有些远亲关系，大家都在同一座城上学，只是萧元启不学无术，挥金如土，成天跟着别人鬼混。现在终于有了点儿人样，让萧平旌他爹走了点儿关系，在军校当文艺兵。
“学生卡给你，进去刷这个，林奚的在身上，她要是醒着就跟说我今晚出去睡了。”
荀安如把一张卡塞给萧平旌，十分潇洒地跟萧元启走了。
萧平旌望望身边半醉半醒的人，虽然佩服荀安如的清醒，不过林奚倒也还算正常。
自己倒是没跟她出来喝过酒，没想到偶尔一次喝酒被他撞见，是这种样子。怕不是之前嫌丢人吧。
姑娘还挺要面子。
离宵禁就差几分钟了，萧平旌敛了笑容，给门房大爷出示了学生卡，扶了林奚进去。
到女生宿舍楼底下，林奚差不多脑子清醒了，驻了脚步看看萧平旌，喃喃地问：“你把我送回来的？”
萧平旌嗯了声：“自己能上去吧？这是你跟荀安如的学生卡。”
林奚学医比他多一年级，这是最后一年级了，清汤挂面一样的，长头发大眼睛，素面朝天的初恋脸，看着就乖。萧平旌觉得自己像扶了个未成年，犯罪。
他虽然在军校待了四年，爸爸和哥哥也是顶天立地的军人，但唯独自己就长得白白净净的，显小，用蒙浅雪的话来说小姑娘一见就觉得跟看见了邻家小哥哥似的。有一次带林奚去网吧，两个人被拦住了，说未成年人不让进，非得要出示身份证。
想到这儿萧平旌就笑了，低头看看林奚，大有要吐的征兆。
“诶你别在这儿吐啊，这是你们宿舍门口。”
林奚感觉脑子一晕，酒精的劲儿又上来了，不过意识倒还清醒：“我自己能回。你没学生卡怎么出去？”
萧平旌揉揉她头顶：“我翻墙。”
林奚点点头，踉踉跄跄地往宿舍大楼里走，没走两步又被萧平旌叫住。
“林奚。”
她回头望望：“怎么了？”
萧平旌三两步走上来，在她唇上吻了一下。
“晚安。”
06
在蒙浅雪家待着还好。萧平旌临时有事，开车去了部队。林奚回的时候坐公交车，车上有几个眼熟的校友，看着不面生，只是不知道名字。后座有两个低年级的女生，压低声音议论她。
“诶，这是临床医学五年级的那个学姐吧？”
“是呢吧？学姐有男朋友了，我昨天晚上出去拿快递都看见了。”
“年级第一还谈恋爱啊……是不是我们学校的？？”
“当然不是了，她男朋友巨巨巨巨巨巨巨帅！！好像是去年给我们军训的时候部队里过来视察的一个军官，特年轻。”
“握草那不是白起本人？？”
林奚靠在椅背上，伸手挡挡外面刺眼的光。
萧平旌？？白起本人？？？
林奚没来由地笑，怕不是她抽到过的最傻的一张ssr吧。
说起来萧平旌去年来她们学校的事儿，还是林奚刚开始遇见萧平旌的时候。
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最后一年级还军训，为期半个月。林奚头一天晚上被荀安如拉去喝酒，第二天荀安如像个没事儿人似的，她就惨了。
萧平旌那会儿刚刚本科毕业，拿到中尉军衔，萧庭生托人给他安排了些工作，说白了就是跟着看，也好趁机让他跟上层打打交道。其中有个任务就是跟着领导去医大看看军训什么的。高年级的学生都很大了，教官多数都是同龄人，从专科过来的，甚至年纪小的更多。萧平旌在操场上走了一圈，忽而就看见柳树边蹲着个清秀的女孩子，吐得稀里糊涂的。
他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心态，没奉陪领导，抽了张纸巾过去。
军靴。
林奚顺着他笔直的腿向上望，目光停在萧平旌白皙的脸上。
然后笑出了声：“你不是童子军吧？”
萧平旌胸前的两颗星很耀眼，把纸巾递给她，淡淡地笑：“我不是。”
他站直身子，林奚才发觉这人很高。大概一米八五了，身姿颀长挺拔，只是笑得绷不住脸，没点儿严肃的样子。
像个邻家小哥哥似的。
后续陆陆续续来了几个陆军军官，上了年纪那种，因着萧庭生上将的职位，对萧平旌这个年轻人还是很敬重的：“这怎么了？”
萧平旌站直身体敬礼，声音干净而透彻：“报告，天太热，这姑娘可能中暑了，一直吐。”
于是这幅画面就被学校摄影组的人拍了下来，刊登在校报上，林奚军训完就看见了。
美其名曰：军民一家亲。
07
林奚健忘，成天沉迷在书本里。萧平旌自那之后大概就回了部队，反正她也忘了两个人怎么在一起的。
记得比较清楚的一天，她从学校图书馆出来，晚秋的时候，天色很晚了，吹来的凉风让人打颤。
萧平旌就站在图书馆门口，脱了军装，显得整个人更加温和俊朗了，一见她就扬起一个笑容来。
林奚觉得特像阿柴，站在那儿给萧平旌拍了张照，之后做没做成表情包自己也不记得了。
反正之后发生的事儿就全忘了。
她对感情的事儿不上心，怎么谈恋爱的也忘，怎么分了手的也忘，不过好在她情绪波动不大，不哭鼻子，找荀安如吐槽一下也就是了。
除夕夜那天荀安如拉着林奚玩游戏，输的人要给列表联系人发“那就祝你狗年大吉吧”，林奚输了比赛，被荀安如看着发信息，到萧平旌的时候犹豫了一下。
荀安如看她尴尬，也不为难，就说：“你要是实在不想发，你就发声祝福就行了，说吉不说吧文明你我他，够给面子吧？”
林奚：“……”
她其实没想到，萧平旌当时已经放假了。谈恋爱那会儿跟她联络的，是他在部队里用的手机。
萧平旌自己也没想到。他把手机放在部队，大概一个月了。
又因为工作特殊，之后好几个手机号，自己也记不得了。
林奚回宿舍的时候， 荀安如正拿着一根细细的笔往眼皮上描，看见她回来头也不转一下：“你敢翘老黎的课啊，没听中医系那帮怨死你了，说老黎没讲课心情，一人发了一本本草纲目让背呢。”
老黎是医大返聘回来的老教师了，欣赏林奚的天资，讲课讲得无聊，就指望林奚能来撑撑场子。
林奚道：“我下午有事，非专业课扣不了分，没事。”
荀安如嫌她恃宠而骄，微信不知道跟谁乱七八糟地聊了一堆，下楼去了。
到饭点还没回来。
林奚下午没去上课，就直接去了图书馆，看看手机，有个未接。
不知道谁的号码。
林奚不爱存号码，出于礼貌回了回去，那边秒接。
然后就是萧平旌温温和和的嗓音：“怎么现在才接电话？”
林奚背着包出了图书馆，迎着初春的凉风回他：“刚在图书馆，没听见。”
萧平旌轻轻地笑：“你到校门口来。”
“我不来。”
“你不来我就喊了。”
“你喊什么？”
“医大五年级临床系年级第一的林奚是我女朋友。”
林奚一面小碎步跑下楼一面压低声音训他：“你还是不是个军官了？怎么这么无赖？别喊。”
她挂了电话，在楼梯口停了几秒，回味了一下萧平旌刚才的话。
他女朋友。
原本不就是吗。
林奚提了提双肩包里沉沉的医学资料，思忖了片刻，又跑回宿舍。
08
荀安如上来拿充电宝，正好碰见林奚从行李箱里拿了件森系的衬衫裙出来。
她哟了一声：“见萧中尉呀？”
林奚把头发放下去，淡淡地瞥她一眼。
“你说你当初为什么跟萧中尉分手呀，最后还死乞白赖找人家复合。”
荀安如咂咂嘴：“三次里的白起本人被你拐到了，还吊儿郎当的。”
林奚把BB霜往脸上涂，她本来就皮肤白，又衬得秀气了几分。内心暗自腹诽了一下，怎么一个个的都说萧平旌是白起本人？
“少玩恋与制作人，有益身心健康。”
林奚把粉底盒扔在桌子上：“放着正牌男友不谈，非要跟纸片人谈恋爱。”
荀安如对她这种唾弃网瘾少女的行为屡见不鲜，拿了充电宝，从包里翻出个东西扔给她。
林奚稳稳接住了，低头看了一眼，一支口红，迪奥的。
颜色很少女。
荀安如不忘废话一句：“我这种大龄少妇配这个就算了，元启送的，搭你少女脸。”
她想了想，又继续安顿林奚道：“这次好好儿谈恋爱啊。”
09
林奚从校门出来的时候，已经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。她抬头，正好看见萧平旌站在校门口对面那棵叶子掉光的杨树下，掉了一身的细雪。
她踩着冻得硬实的冰过了马路，还没来得及问什么，萧平旌就伸手一把将她拽进怀里。
林奚把脸埋在他肩头，“你没喊什么吧？”
萧平旌蹭着她头顶的黑发笑，语气听起来很开心：“你猜。”
他紧了紧自己的手，闻着林奚身上浅浅的味道，没来由地笑。
正是专业课结束的时候，三三两两的学生带头，渐渐涌出来吃饭的一拨又一拨。林奚在学校里惹眼，一算时间，快到学生出来的时候了，赶紧挣着要从萧平旌怀里出来。可他军校四年，看着清瘦，手臂却精实有力，又将林奚按在怀里，箍得很紧。
“你赶紧放手，等会儿我校友全出来了。”
萧平旌松了手，似笑非笑地看她：“你怕谁啊，小四眼？”
林奚觉得萧平旌穿着军装正气凛然，脱了军装斯文败类，被他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：“你说什么呢。”
料想是那天晚上醉得断片儿了，什么也没记住。
萧平旌拉过她的手，眉眼笑意深：“走吧，女朋友。”
10
两个人去了以前去的那家海底捞，林奚看着他满头是雪的模样，伸手去拂，结果被萧平旌不知道从哪儿抓的一把细雪糊了满头。
林奚摸摸自己的头发，伸手要去捏他的脸。
“萧平旌，我劝你善良。”
可是萧平旌个子很高，笑着朝旁边躲，林奚伸手捏不着。
她放弃了踮脚尖，气得扔下一句：“你这样找不到女朋友的。”
“我女朋友就在我面前呢，找别人干嘛。”
萧平旌伸手摸摸她的发顶，又看她眼睛湿漉漉的，像梅花鹿清澈的眸子一样，带了些女孩儿的别扭气，就忽然弯了眉眼笑了。
他说：“过来吧。”就牵着林奚的手走在一条林荫小道上。
两人发顶都是春日的细雪，好像这样就白了头。
[FIN]
